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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乡记忆守望乡愁退着回到故乡

日期:2018-3-12(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闽南网2月23日讯 村庄也纠结。

空下来的校园。一个人的小学、乡村小学撤并,这样的新闻,这几年常能在报纸或网络消息上见到。纸上得来终觉浅吧,返乡回家逛了逛自己的母校,当年在报纸上一晃而过的报道,如今却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一声长叹。

有人住的新房。几十年在外打工赚钱,换回村子里的一处容身之地。建宅、装修、买家具,每一寸每一砖都是血汗之劳。老了,做不动了,终于退着回到故乡,住进自己陌生的新房里。

扫码读诗听歌,一段退着回到故乡的记忆

有纠结就有感慨。关于返乡记忆,有感而发的网友@梦儿,在本报返乡专题投稿邮箱1501629725@qq.com里,发来了这么一段话,小编特别想和读者们分享:

都站在高处看自己的故乡

好像养大的孩子俯视自己的爹娘

她的苍老 她的沧桑 她的跟不上潮流

让游子重温儿时的梦 感慨 叹惋

游子们忽略了故乡在丢失了孩子后

经历了怎样的阵痛

如今他们回来了

穿着满身的绸缎 带着审视的目光

故乡早已经把他们遗忘

只有陪她一起经历岁月的人

才配叫她故乡

才有资格评论故乡

纵穿15个村落的句河,河床逐渐干涸

住进新房的秀姑

N徐锡思

回家过年,意外得知一个消息:体壮如牛的秀姑,得了癌症!万幸的是,手术非常成功,康复得也不错。她最大的感慨却是:盖了十几年的新房子,终于要常住了!

我的老家在德化福阳村,村子距离县城20多公里。1998年我离家读书时,村里还都是土墙瓦房。2004年前后,村里通了水泥路,大量的钢筋水泥砖头房盖了起来,但是几乎都空着:大人到城里打工、小孩随去读书。秀姑的三层新房子,当时在全村最气派,不过夫妻俩都在福州打工,一年回来不足10天。

秀姑的男人有编制竹椅竹床的好手艺,大约1995年到了福州,后来自己弄了个小作坊,就把秀姑接去打下手。秀姑的身体非常强壮,挑100斤稻谷1公里不用歇,印象中连头疼感冒都很少。夫妻俩几乎不回村,但挣到的钱可都看得见:村里第一台28英寸彩电,第二部固定电话,还有第一座三层新房

编制竹椅竹床,当然是体力活。几乎每年回家过年或红喜白丧,我都能发现他们老态渐显,秀姑的男人老得更明显,她反倒开始有些富态起来,辛苦了一辈子,谁想会这么不走运,患上宫颈癌这种坏病!以前秀姑见到我们都感慨读书才会有好工作、走出农村,今年则不断感慨自己歹命,一度落泪。

如今,空了十几年的房子,终于有人常年住了,却是以这样饱含悲剧的原因。本来,秀姑还计划再干5年,至少要等唯一的儿子结婚了才歇工。现在,她最怕看不到儿媳妇进门,甚至一度在高额的治疗费最新治癫痫的方法、留下钱娶儿媳妇、给儿子在城里买房这三者中纠结。

我注意到,那些10多年来都空着的房子,如今越来越多人回来住。像秀姑这样带着悲伤故事回来的,不多,但基本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在外面打工几十年,老了,终究要回村里。

一些原本就在房子周边的地,也开始有人种了。幸好当时盖了新房子,不然回来不知道住哪。老房子都快倒了,住着都害怕!住进新房的秀姑也不习惯人少冷清的村庄,她最大的希望是儿子毕业后在城里找个好工作,尽快买房结婚,把她接过去一起住。

空下来的乡村校园

N黄晓蓉

我的家乡在龙岩连城县曲溪乡曲溪村。

今年的年夜饭,全家人在县城里叔叔的新家吃的。

叔叔要买这套房子时,爷爷很反对,村里土地多得是,想盖多大有多大。叔叔说,村里的中心小学,六个年级加起来才35名学生,连老师都把自己的孩子往县城送,趁自己现在能赚钱,不想误了唯一的儿子。

表弟去县城读书,婶婶关了经营4年的小吃店,跟着去照顾。但她每个星期都要回曲溪一趟,帮叔叔洗积攒了一个星期的衣服和一大堆碗。

当村主任的表哥说,乡里唯一的一所中学也只有四十几个学生,今年已经取消了中考资格,学生要到隔壁镇的中学参加中考。小学并校的事也在谈了,拖不过明年。

我是1999年入读村里的小学的,那时候一个班级就有四五十个学生。课间操,男孩在上操场打乒乓球,女孩在下操场跳绳,就连上厕所排队的人群也都是叽叽喳喳的。

这些年,村里经济好的家庭都把孩子送到县城读书,正值壮年的大人也跟出去带孩子。年轻人口输出,学龄儿童减少,小学合并、被撤,操场逐渐荒芜。

2011年,两排砖红色的教学楼翻盖成一栋三层的教学楼。尽管电脑室、图书室也搬了进去,还是闲置了4间教室。我读小学时还住满人的两排宿舍楼,也已拆掉夷为平地。操场更大了,也更荒芜。

这份荒芜,让我感慨万分。

春节里的市侩

N花蕾

姥姥家在陕西安康。按规矩,大年初一要去姥姥家拜年。

姥姥有6个孩子7个孙辈,邻居戏称我们金刚葫芦娃。表姐表哥已生子,最小的表妹正读大三,长辈已安排相亲。大家分散在各地,今年过年,听说嫁到外地的四表妹和大表姐都要回来,我最最期待。

那天,长辈们围坐在电炉前聊天。三表妹因考上公务员被竞相夸奖,二姨穿着貂皮大衣,大侃养女之道。在长辈眼中,天下工作分两种,体制内和体制外。二姨一个家庭主妇,培养女儿考上公务员,说话都大声了。

嘎嘎,楼梯间响起高跟鞋声。哎哟,婆,我回来啦。四表妹一身鲜红踏进来,和长辈挨个抱,对同辈点头招呼。妈,年前继发性癫痫能治疗吗我给家打了20万元,收到没?舅妈连连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四姨端上茶,把四表妹里里外外夸一通,连她鲜艳的黑龙江癫痫治疗中医方法红指甲也没放过。去年四姨的女儿也做红指甲,她嫌妖里妖气勒令洗掉。对了,四表妹的老公在上海经营一家大公司。

三表妹一屁股坐我身旁,气鼓鼓的。从四表妹进门,她就被冷落一旁。她明白,在长辈眼中,四表妹才是人生赢家。

开饭前,表姐拉儿子进来,动作轻。她招呼长辈,长辈坐在原位点头嗯声。表姐离了,年前还忙着找工作呢。三表妹轻声说,语气轻蔑。开饭时,唯独四表妹被安排和长辈坐一起。

沦陷的岂止是故乡,还有人心。

被遗忘的句河

N史国亮

我的家乡在天津蓟县下营镇下营村,地处京津翼交界处,漫山遍野都是让人咽口水的酸梨、雪花梨、红梨,还有飘着香的杏儿。

句(gōu)河曾是我们镇里重要的一条河流,宽10米,纵穿着15个村落。对我们这个水资源极度匮乏、以水果种植业为主的小镇,它却有别样的意义。去年腊月二十七,坐在回家的小面包车上往窗外看,我发现,句河只剩干涸的河床,零落的枯草和裸出的沙砾石滩

咋回事啊?今年没发过水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司机猛吧嗒了两口浓烟,悠悠地说:好几年没发过水了

高中同学聚会,我聊起了句河。越来越多的水库、深机井早已分担了镇里饮水、灌溉的压力,句河也因稀薄的降雨,失去了汹涌澎湃的号召力。而熟悉了自来水、矿泉水的同学,早已淡忘了半夜排队挑水的忙碌、沿岸搓衣的惬意、浪里滚着白腚的嬉闹以及与洪水相搏的勇气

有点凄凉,如同村里最被重视的一个人,如今句河好像一个被遗忘的老人,谁都可以一句话岔开。比如,鼻涕虫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那个永重庆治疗癫痫多少钱远做马的癞子正经营着全镇最大的一家冷荤超市,二傻子已经去了两年了,国字脸的姑娘因为聊微信被骗得不知去了哪儿

酒至半酣,我蒙眬地看见,句河的芦苇荡里,透明的小河虾抓不完;河里裸露的石头上,到处都是晒着壳的王八、葛勒子(河螺);半尺长的红鱼翅点着水面飞举着一根芦苇秆,拿着一根熏黑的老玉米,和一队小伙伴沿着河岸,边走边唱: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句河湖畔静悄悄,端起我心爱的土枪炮,呠、啪!小鸟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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