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4-6(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二十世纪初期,人与机械的关系成为事关人类生存的核心议题之一。人类对机械寄托了让生活变得更加快捷、便利的希望,但这种美好的愿景并非总能实现。当机械在操作中出现故障,违反自身意志,操作机械的人不能完成工作,就会出现失控的局面,人类自身的存在与行动会因西藏治疗癫痫病医院有哪些此变得可笑与荒诞。这一议题也拓展了艺术创作的题材,启发了艺术家的灵感,在电影界催生了喜剧大师巴斯特基顿、卓别林等等,他们通过表演肉身与机械的对抗和相互转化,讨论人类的生存状态。时隔近一个世纪,瑞典导演雅克普亚伯恩(Jakop Ahlbom)与其创立于荷兰的同名剧团从巴斯特基顿1920年的电影《稻草人》中获取灵感,创作出肢体剧场作品《一主二仆》(原名《生存空间》),在复现影片中经典场景的同时,更将人与机械关系的讨论,进一步演绎、带入当下人与科技相处的讨论之中。
时长仅二十分钟的《稻草人》讲述的是两个生活在一起的农场青年,对一位乡村少女追求与争抢的简单故事。《一主二仆》对《稻草人》中的室内场景进行了现场重演,并取消了对室外空间的提示,舞台上的房间成为一个不确定时空而又封闭独立的生存空间,女性角色则被设定为一个人形玩偶,由此,两个男演员对这个人形偶态度的不同、相互的争抢,伴随着人形偶自身生命意识的觉醒,让这个有关三角关系的故事变得层次丰富起来,拓展了这部作品被观众阐释的空间。
剧情从两个成年人癫痫病的病因男演员起床开始,两人将郑州最好的癫痫病医院床立起靠紧墙壁,床的另一侧就变成了书架与钢琴,房间的另一侧则是沙发、冰箱、马桶等等。房间里的一切物件,几乎都可以通过机关翻转或是变形。两人坐在对桌吃饭,也要通过滑轮、绳子的拉拽控制餐具、食物的运动。这些机关运转的过程看起来兼具复杂与便捷,而当它们没有按照预设程序运转时,的设定,家务做得糟糕,整个空间的生活变得一团混乱。人形偶的角色由人偶模型与饰演人形偶的女演员共同完成,通过舞台上的窗户、翻转门,真人扮装与玩偶模型实现了快速转换,由此,观众对人形偶真假界限判断的模糊,也进一步加强了观众对舞台动作的惊喜感。
舞台右侧挂着巴斯特基顿经典的冷面表情照片,全国最好的癫痫医院台上的演员、现场乐队成员全部脸部涂白,表演者看起来表情冷淡,而饰演人形偶的女演员更是尽力去除自己动作的肉身质感。这些处理,让观众得以更加关注演员肢体的动作轨迹,但作为一出肢体默剧,《一主二仆》并非意在简单模仿、图解当下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系或可能发生的情节,而是通过对人与人偶之间关系的演绎,尤其是两个男性角色对人偶情感、立场的不同,让观众在享受舞台机关所带来乐趣的基础上,自己去拓展对这些问题的讨论与想象。
演员对偶的模仿,曾经是提炼自身表演技艺,让动作清晰、更易于制造剧场幻象的重要方式,而这些动作的轨迹最终在观众的头脑中拼凑出什么样的情感画面,则更依赖于演员对自身动作轨迹的设计、整部作品的构思。《一主二仆》以其演出效果的成功,再次让我们意识到这个朴素的道理:在剧场艺术中,相比于技艺与装置的拼凑,搭建与叙述这些元素的逻辑深度与丰富程度,才更加决定了作品能否唤起观众长久的热情。
《一主二仆》虽然呈现了人类被机械所控制的暗黑想象,但创作者同时也在作品中注入了爱意。对人形偶态度冷淡的男演员最终转化成了偶,而试图保护偶的男演员则跳出了房间,与人形偶一起抵达另一个世界。随着墙纸脱落,舞台后墙出现了一片富有生命活力的森林图景,男演员带着人形偶坐在桌边,为她准备蛋糕与蜡烛,随着人形偶吹灭蜡烛,一切归于黑暗。正如人形偶曾经让家中的花朵首次绽放一样,到底如何定义生命,又是什么真正象征着爱与活力,这些答案可能还在舞台深处的黑暗中等待着我们的解答。